单恋(1/2)
受青梅竹马的秦笙所托,乔夏不得不同意暂时收留对方无处可去的室友。彼时他跟那人只打过几次照面,每次还都是因为有秦笙在场,他才会顺带跟对方招呼一声。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那个叫骆臣的家伙,毕竟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对自己的情敌有什么好感。
秦笙没有告诉他为什么骆臣非要搬离寝室,但凭着多年来的了解,他仍是从对方无意提及的只言片语中窥觑到了点蛛丝马迹——骆臣似乎是和寝室某人产生了不可调停的矛盾。
这让乔夏略微感到讶异,他虽跟骆臣没什么交集,但因为秦笙总是三句不离对方,所以他好歹也知道这人几乎是个泥巴捏的老好人。
能让这样的人都受不了以至于仓促搬出寝室,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秦笙显然并不愿意谈及更详细的内情,于是他便只能期待当事人到来后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只是不曾想,骆臣却是直到一周后才真正搬了过来。
看着被秦笙死死扒拉着胳膊的高大青年,乔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所谓的“借住”从一开始就只是自己发小一头热的想法。
而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应验,晚间好不容易送走秦笙后,骆臣先是冲他表达了贸然打扰的歉意,再就是通过刚加上不久的微信,直接给他转过来一笔租金——正好是这附近的租房月均价。
不贵,但也不该是如今囊中羞涩的对方能随便拿出的数目。
乔夏微微挑眉,“秦笙没跟你说,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不用付租金?”
“是你的房子也不代表我就不用付租金啊。”男生笑着冲他摇了摇头,语气随和却坚持,“既然是合住,哪有不给房费的说法。”
“那我找秦笙要就行了。”乔夏看了他一眼,眸光微暗,“反正对那小子而言不过是一双鞋而已。”
“又不是他住,找他要什么房租?”骆臣却像是没听出眼前人话里隐含的讥诮深意,说着还郑重地叮嘱了句,“乔夏,如果之后秦笙要替我给房租,你可不能收啊。”
乔夏扯了扯嘴角,“......他要是知道我收你房租,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
“那就不告诉他好了。”似是也联想到朋友那副撒泼打滚的模样,骆臣眉眼重新染上笑意,他抬手指了指乔夏的手机屏幕,“快收下吧,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就这么住下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乔夏也懒得跟对方继续拉扯,索性随手点了收款。
见他收了房租,骆臣表情明显放松了几分。
乔夏见他走到刚才三人吃饭的餐桌前,自然而然地开始收拾,不禁微一皱眉,之前秦笙非要让骆臣下厨,他还以为对方手艺多好,结果做出来的家常菜味道寡淡又平常,还不如一开始就点外卖。
“不好意思啊,本来今天是想请你们出去吃的,但我实在拗不过秦笙。”端起餐盘转身对上乔夏的视线,骆臣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都跟那家伙说了我做饭不好吃,他非不信。”
“倒也说不上不好吃,就是味道寡淡了点。”乔夏客气地笑了笑,目光在对方健硕挺拔的身材上打量了一圈,“是因为要保持身材?所以口味比较健康?”
“保持身材?”骆臣微微一愣,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的事。我只是因为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做饭的口味也就比较偏向于老年人喜欢的清淡。对此我弟他们一直都有怨言来着,但十几年的习惯,我确实改不过来了。”
“弟弟他们?”
“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个家伙现在刚好初一。”
“也在F市?”
“没,跟爷奶在老家呢,我打算等再攒些钱,如果能考上F高,就让他们都过来。”
谈及家人,男生硬朗的脸部线条都跟着柔和许多,疏朗的眉眼间渐次漾出抹温软的笑意,衬着头顶洒落的暖黄室光,整个人都像是被层融融暖意所笼罩。
一脸蠢相。
乔夏微笑着称赞了声对方真是个好哥哥,心中却忍不住嘲笑起他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家底透干净的行为。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否认骆臣是个极易相处的人。
情绪稳定,待人真诚,随和且善良,单纯从室友的角度而言,对方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
与其同住不过半月,看着明净整洁许多的屋子,见惯了身边趋炎附势,追名逐利的人精,突然出现个这么一根筋的蠢笨家伙,倒是让乔夏感到可笑之余也多出了几分趣味。
“乔夏,你最近怎么都不带人回去了?”諠聒的音乐间隙,模样姣好的女生神色自若地依偎到他怀中。
娇媚的嗓音吐息若兰地附至耳边,乔夏笑着斜睨了对方一眼,“关你屁事。”
“别骂人啊。”看着眼前神色轻慢的俊美脸庞,女生妆容精致的脸上不见怒意,唇角笑意不改,她伸手揽住对方修长的脖颈,蔚蓝色美瞳里倒映出酒吧绚烂的霓虹,“听说你跟之前的对象掰了?那不如考虑一下我?”
乔夏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却也没拒绝怀里女生主动凑上来的亲吻。
他喜欢秦笙不假,但也会有互相疏解欲望的炮友,这并不矛盾。
骆臣搬来的这段时间,因为顾忌对方会在秦笙面前多嘴,所以他并没有再带人回去。但如今看来,那人并不是会碎嘴的性格,就算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估计也只会当做不知道。
随手抚弄着手中纤瘦微颤的腰肢,乔夏眸色淡漠地想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
除了次日看见他时脸色有些古怪的发窘,骆臣对于前一晚他将人带回来颠鸾倒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稍晚些的时候,他甚至还贴心的将最近一段时间的打工安排做成表格截图发给他。
看着几乎没有空隙的排班表,乔夏虽然之前早有察觉,但还是被密密麻麻的行程略微惊到了一瞬。
“骆臣他除了上课基本都在打工。”
“他这么缺钱?我记得他不是有学校的贫困补助跟奖学金吗?”
“没办法啊,他家里爷奶岁数大了,弟妹上学也得用钱。”
“......他家里其他人呢?”
父母叔父都因工地事故身亡,且多年没拿到赔偿,和弟妹三人靠着爷奶用低保拉扯长大。从小城镇拼劲全力考入国内数一数二的法学院,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替亡故的长辈讨回公道。
骆臣的遭遇可以说是足够悲情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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