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飞升(1/2)
一转眼到周五,章寻站上讲台的时候还有点恍惚,今天没什么风,阳光和煦,温度宜人,只是三百六十五天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他的学业生涯到头了。
明天起他不再以学生的身份进行学术研究,树枝按照时令抽条,总要向上生长,窗外的银杏树黄了又绿,送走一批老生,迎接下一班新生;鸟雀筑巢啁啾鸣啭,比室内的唇枪舌战激烈;许多张老面孔提出许多道新问题,章寻一一回复了,老面孔脸上又出现许多新表情;研究方法和数据像幻灯片上的动画不断更新,节节攀升,曲线与心率一齐冲破峰值,再归于稳定平缓,以简单平实的致谢总结这五年。最后一声谢谢,人逐渐离场,教室清空,尘埃在阳光下落定了。
今天是章寻的日子,于他人而言只是成功送走了一位学生,日子并不特别。章寻在教室里怔怔地凝望窗外那棵银杏,想将它刻进脑海里打包带走。过了许久,章寻发现闭眼时眼前墨绿一片,才收拾讲稿准备离开,不料朱正还没走,站在门口看他。
“老师。”章寻在他面前站定。
朱正拍拍他的肩,“嗯,总算毕业了。”
两个沉默寡言的人相视不语,章寻主动搂上朱正佝偻的背,真诚地说:“谢谢。”
朱正也没什么话,粗砺的手掌放在章寻肩头,嘱托道:“去到那边好好干,别丢我的脸。”
“我明白。”
三言两语结束,两人就此别过,章寻出校门时阳光正盛,他挡了挡眼帘,一辆熟悉的小车慢悠悠停在他面前,章寻往副驾驶走,车主却下车为他打开后座车门。
汤可林仪表堂堂,身姿笔挺立在门边,操着一口蹩脚的粤语说:“靓仔,你唔记得啦?我系你嘅司机啊。”你不记得了?我是你司机。
章寻被逗得弯起眼,坐到后座由他体贴地系安全带,也用粤语回:“多谢。”
“想去边度?想去哪?”汤可林问。
“唔该你送我翻屋企。”麻烦你送我回家。
“哦,屋企,”汤可林装傻充愣,“翻我屋企?”回我家?
章寻心情愉悦,扬起笑说:“随你。”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顾客被他搞怪的白话口音逗得前俯后仰,一路畅谈回到小区停车场,司机突然挤到后座,朝顾客摊出手。
“车费五十,笑话二十个,每个五十蚊,收你一千蚊算啦。”
难怪服务这么好,原来是“滚友”。章寻拍了一下他的掌心,“一蚊都没。”一块都没有。
汤可林趁机攥住他的手,露出一副匪相:“没钱啊?没钱肉偿。”
他把章寻压在靠背强吻,停车场昏暗一片,车里也是,看不清人的动作,只能感受。章寻感到衬衫被解开,有只手钻进他的裤裆乱摸,四处点火,又来一条软舌勾上乳尖嘬出暧昧的声响,听得章寻一瞬间激出许多唾液。他不住吞咽,双腿情不自禁地盘上男人的腰,哑声说:“司机动手动脚。”
汤可林低笑一声,解开皮带扣,说下班了。他把章寻抱坐到胯上,性器抵着后穴慢慢磨,渐渐的两人相贴的部位有些滑腻,汤可林时不时顶一下,章寻埋在他颈侧哼哼唧唧。明明还没进去却这么敏感,汤可林好笑地玩他耳垂,“今天感觉怎么样?”
章寻喘出一口气:“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是没什么遗憾?”汤可林问他。
章寻仔细思索一番,点了点头。
一个本子被塞进章寻手里,封面已有些老旧,泛着毛边,翻开一看,每一页都贴着不同样式的邮票,上面印有当地邮局的邮戳,按国家地区分类,包括国内外各个博物馆的纪念邮票。章寻翻到最后,还剩一半的空白页。他看向汤可林,心如擂鼓,对方讲白话讲上瘾:“点样?”怎么样?
章寻动容地亲他脖子:“我好钟意。”
汤可林乐不可支,从他的鼻梁一路吻下去,哄诱道:“还有很多没集到,你自己去还是我陪你去?”他摩挲着章寻的喉结打圈圈,耳朵凑到他唇边,蹭到上面湿漉漉的水汽,只觉章寻的声音也像含着雾,“你陪我。”
他退开一点距离,眼尾微挑,“有几钟意?你表示一下。”
章寻圈住汤可林勃起的性器,凝视着他羞赧道:“俾我好唔好?”给我好不好?
汤可林咳了咳,错开眼神,“随你。”
他刚想褪下内裤把性器完全解放出来,章寻俯身冷不防地含住,汤可林始料未及,慌张地夹腿,奈何章寻一咬就不松口了,任他怎么推开都不为所动。章寻技巧不多,能让汤可林感到危险的全源自表情纯天然的攻击力,譬如汤可林的那玩意儿在他嘴里跳了跳,章寻抬眼迷迷瞪瞪地望着他,逼得那东西又跳了跳,于是章寻以为他不舒服,舌头打着旋儿在他眼上磋磨。
汤可林忍着顶胯的冲动,不断抚摸章寻裸露的白颈,由上至下摸一次,性器便被由上至下舔一次,又啄又吮,汤可林感觉自己就像缚在悬崖边的普罗米修斯被啄出内伤,然而章寻憋着大招还没放,等汤可林被咬得泄出一点精液才发威。
章寻嘴里舔吮不停,手伸到后面艰难地扩张,发出难耐的闷哼,汤可林没法直视这画面,尤其是章寻扩张时总是不自觉抬起屁股,白肉上满是红痕,章寻的手一往后伸,乳头又从衬衫下若隐若现。汤可林的心脏与下身一样不受控制地弹跳,坐在车里好似在开火箭,神思混沌之际阴茎被一吸,肉身毫无防备冲上万米高空,魂飞魄散,全交代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睁开眼,见那祖宗还在迷蒙地含住他性器不动弹,汩汩浊液涌出他嘴角,一片淫乱。汤可林拿纸巾给他擦嘴,撬开他牙关命令道:“吐。”
章寻只是把脸依偎在他手心里发懵。
汤可林摸了摸他发烫的脸皮,无奈地叹出一声:“服了你。”
他让章寻躺好,扩张一会儿后慢慢插入重新勃起的阴茎,章寻乖顺地盘着他的腰打配合,汤可林密密麻麻吻他的眼睛,两人情到浓时连爱抚彼此的肉体都像擦着火苗,车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低喘,缱绻旖旎,这一安谧的时分却突然被一声急促的“叩叩”打断。
章寻受到惊吓,身体瑟缩成一团。汤可林稍微撑起身往外一瞟,装聋作哑继续干活,外头那人骂骂咧咧道:“别装人不在,你车头灯还亮着。”
汤可林拍拍章寻后背,把车窗降至刚好能露出眼睛的高度,他瞪着死鱼眼看向窗外的人。
汤思哲没料到又是这瘟神,猝不及防被他的眼神怵了一下,他定了定神,觉得自己是占理的,愤懑道:“小叔,这是我的车位,我想你应该不是刚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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