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天缺（2/2）

经此一事之后，神州世人镇定思痛。凡人与地缺者定下条约，从此互不干涉，地缺者连年征战，死伤殆尽。他们为求自保，远走他乡，不再踏足神州浩土，也还了世上一个和平，而凡人互相监督，建立帮派，杜绝用恶毒邪术奴役魂魄缺失者。“是呀。”小游眸子一黯，“我也是魂奴。”

吃饱过后，小游又去附近小溪盛了溪水，韩馥饮尽后才忍不住道：“小游妹妹，我能向你问一个问题么？”

小游点了点头叹道：“自打我成为小姐魂奴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体就在时时刻刻隐隐作痛哩……”

“没错。”月若盈美目眼波流转，明艳至极。她悠悠道：“在地缺者之上，还有一种传说般的存在。教中记载，这种人拿到魂石后，会绽放出强烈金光。”　“那就是……”韩馥嗓子干哑，他咽下一口吐沫，艰难而又惊讶的说道：“天缺者。”

小游摇了摇头，韩馥自作聪明道：“难不成只有天缺之体才会如此？”

韩馥点点头又问道：“你和我一样，也是魂奴么？”

韩馥叹了口气道：“你也是可怜人。”

韩馥一愣，听月若盈冷冷道：“你万中无一，生下来就处在斗争的漩涡之中，可以说你被人利用，从而导致家破人亡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与其说是我们费尽心机，不如说是你自己害了全家！强者就好似一团烈火，混迹在普通人当中，是迟早要将他们灼伤的。”

小游嘻嘻一笑道：“在小姐手下做魂奴，倒也不辛苦。”

韩馥脑中嗡的一声，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女人说的半点没错。他家破人亡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特殊体质，母亲的死亡，沈蝶衣的失踪，都是因为自己所致。念及至此，韩馥不由得万念俱灰，他多日来靠着复仇的念头苟且偷生，可当他发现最该复仇的对象竟然是自己时，他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于是乎，地缺者与世人矛盾越发激烈。

韩馥想了想道：“欧胜华是凡人么？”

韩馥一震，喃喃自语道：“可我是金光啊……”

“月若盈……”韩馥念道，不知怎的，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他着迷的魔力。

“呵。”月若盈冷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月若盈不看韩馥，把玩着手中的渡魂石道：“没错。”

这样一来，权利的天枰再次倾斜凡人，短短十年之间，地缺者就被捕获一空。这些主人为了私立，大肆奴役地缺者，用他们攻城拔寨，巧取豪夺。

翌日一早，韩馥、小游二人打点行装，“月姑娘，咱们去哪？”韩馥问道。

“所以你们就用尽手段，甚至不惜杀我满门？”他大怒，怒声中还带着不甘。

韩馥一怔，苦涩道：“原来那石头是为了测我身份的么？”

“噗哧。”小游白了他一眼道：“我现在也会隐隐作痛。”

小游一愣，奇道：“什么问题？”

“你们费劲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捉到我么……”韩馥绝望问道。

不过说来也怪，这些被奴役者虽然痛苦，但自从被奴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会获得能力，不必再进行繁杂亢长的修炼。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能力会越来越强，他们的能力越强，主人也就越强。

韩馥一愣，一脸苦色道：“原来当魂奴如此辛苦。”

“烫烫烫！”他鬼叫一声，连忙把手指含入口中，含混不清骂道：“这烤鸡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月若盈冷笑不答，又道：“下等地缺者，魂石放出混浊不清的黑光；中等者，魂石绽放白光；上等者，为青光。”

“滋滋。”山鸡肥嫩流油，香气四溢，小游取出佐料，小心放了。分出一半给月若盈送去，才和韩馥分食剩下一半。

小游一愣，神色不自觉间已飘向远方：“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小游抿嘴一笑道：“这只是一时而已，回了教中，自然有人接手小姐起居。”

山崖之上，月若盈神色越发难以理解，她痴痴盯着冷月，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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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他也顾不得客气，接过鸡肉就大嚼特嚼。小游见他吃的香，自己也食指大动，半只山鸡，转眼间就被二人消灭殆尽。

韩馥脸色愁苦，望了望远方，月若盈遥遥立于远方山巅，寂夜冷月之下，她神色复杂，眺望不语。“将来咱们都要这样伺候她么？”韩馥有些难过。

“原来如此。”韩馥点点头，又问道：“圣教在哪？”

“你……”月若盈面色一红，转眼间又归于平静，她冷哼一声道：“走罢。”

韩馥哼哼唧唧，还待追问，小游嘻嘻一笑道：“韩公子，你不怕小姐罚你么？”

韩馥一愣，想起昨日受的苦楚，登时变了副脸色。他主动拿起包袱嘿嘿笑道：“走就走，月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月若盈身子微微一晃，却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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