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第673章 灭门惨案(2/2)
眼见着天已快至未时,两方在朝中依然是旗鼓相当之势。天圣帝终是不耐,转而将期冀的目光,看向了右侧。“臣不以为然!青苗法立意甚佳,可臣且试问一句。以当时李家的情形,即便是官府,又如何肯安心借钱给那李佺?又有哪家,会为李佺担保?官府又能借多少于其——”
“陛下!正因民间利钱横行,百姓不堪其苦,才需将这青苗法推行天下!试问民间如有钱可借,这李家怎会被逼上绝路?”
且武安王府有后,也同样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想到自己与妻子的玄孙,在一个月后就将降临人世,天圣帝眉眼间的锋锐,又稍稍收敛了几分。
可此时天圣帝除了恼怒,震惊与痛悔之外。更多的却还是烦躁。眼前几位参知政事,并同朝中诸党,围绕这李家满门悬梁案争辩不休,互相攻讦,已达半日之久。
“陛下,臣以为这只是个例,和足以以偏概全?今日之事,乃是右都察院小题大做了!”
再想到此时他这外孙,极可能是为日后之事而装疯卖傻,收敛锋芒,天圣帝就更觉心疼。
心想罢了,嬴冲现在这模样,至少比两年前看见不顺眼的朝官就动手揍人,一年前在太政殿门前照壁写下‘嬴,高,我,艹,你,大,爷’,‘赢,控,鹤,你,欠,钱,不,还’,‘嬴,去,病,是,早,泄’,‘我,喜,欢,我,家,娘,子’的情形,要好得多了。
“事发之前,李家户主李佺,曾求助于官府,却被衙役大棒赶出。而林县县衙自县令吴希来以下,都充耳不闻。此官不仁不慈至此,岂配为父母官?”
天圣帝坐在上首,只觉额侧一阵阵的抽疼,脑内亦是一阵阵的晕眩。李氏五口满门悬梁,此事令他大为震惊。几年来他励精图治,宵衣旰食,原以为大秦之民,从此都可在他治下安居乐业,再不用受那苛捐杂税之苦。可却在距离咸阳仅五百里之地,发生如此惨事。
“陛下!”
王安石确实是一心为国,可天圣帝却也看得出来。那张苍李东垣的一应言语,亦非是全有道理。
“怎就与此无关?李家本有良田五亩,隐田三亩。后者本是贫瘠下田,可因地方恶吏作祟,将那三亩隐田,判为上田。于是自天圣二十九年以来,李家每年都需多缴十两税银。似问如非这摊丁入亩,李家何用借那利子钱,为那长子求医?”
天圣帝其实也没怒到失控的地步,可当听米朝天劝说之后,还是平复住了心情。
不过今日,他却不打算放过嬴冲。
“武安郡王,今日这李家灭门惨案,你有何见解?”
今日无论他这外孙作何选择,这次的事件,都可由此盖棺定论。
而此时朝堂之内,也迅速静谧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看向了嬴冲。
今日朝中这场论战,谢灵以及皇甫射等一众北方宗党,都是参与有限。虽有人偏向张苍李东垣,却都是个别之举。
而此时这位武安郡王的态度,无疑是决定着双方的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