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她，恢复了记忆（2/2）

聂东晟快步走到车前，把一念从地上抱起，她的身下，红色的血蜿蜒的流淌在白色的地面上，颜色啥是好看。聂东晟很想问她一句：一念，我们还能结婚吗？可是，他不敢，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念！”

顾一念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她明明是笑着，但笑着笑着，泪水就落下来了。

顾一念有多痛苦，聂东晟就有多心疼。而心疼她，却又无法安慰。他垂在两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微微的颤抖着，无数次的想要伸向她，却只能放弃。

顾一念实在是想不通，她连孩子都给他生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迫使他们必须分开？！就因为她妈妈曾经做过他父亲的情人吗？这个理由未免太过苍白无力。

那种被爱的人欺骗的感觉，才更让人无法接受。她忘了聂东晟，忘记了阿惟的存在，甚至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一念……”聂东晟的声音几乎沙哑到极点。他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曾经谈判长上的专家，在顾一念的面前，居然变成了哑巴。

聂东晟在她对面坐下来，习惯性的点了根烟。出院之前，医生千叮万嘱过，让他短时间内要戒烟，但有些时候，只有尼古丁才能让人冷静。

聂东晟缓缓的俯下身，半跪在她的面前。动作缓慢的伸出手掌，托起她流着泪的脸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几近温柔的，微凉的指尖轻轻的擦拭掉她脸颊的泪痕。

从五年后的相识之初，他一直扮演着陌生人的角色，把她玩弄在股掌间。而现在，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和解释，又要她如何相信！

最终，聂东晟都保持着沉默，他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凭借聂三少的高智商，他可以给出一万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可是，聂东晟真的不想在欺骗她。

有些事并不是想隐瞒就可以隐瞒住的，只要一份亲子鉴定就足以说明顾一念和阿惟之间的母子关系。

顾一念只觉得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沙发上，一双苍白的手捂住脸，泪水无声的顺着指缝缓缓流淌。

顾一宸说，因为她要和聂东晟在一起，所以妈妈被她害死了。聂东晟说，他们曾经很相爱，因为上一辈的关系，才被迫分开。顾一念真的已经记不得了，她无法把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还原当初的真想，她能够追究的，大抵也只有现在。

丢下这句话后，顾一念一刻也不想多呆，她不愿和他继续呆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会让她觉得窒息，让她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聂东晟脱下了被雪打湿的外套，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给她。

回到别墅后，顾一念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朵米趴在她的脚下撒欢，白雪仍懒懒的倒在不远处的飘窗上，雪白的皮毛和窗外的雪色几乎融为一体。

随之，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晚的沉寂，聂东晟僵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顾一念倒在了血泊里。

“为什么不说话？聂东晟，我失忆了，难道你也失忆了吗？整整五年，你都没有来找过我，你任由着我和阿惟母子分离，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一段不幸的婚姻中挣扎，聂三少，你还真是大度啊！”

顾一念问的十分直接，没有任何的铺垫，甚至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聂东晟。

他夹着烟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一点烟灰散落在光滑的琉璃茶几表面。像极了窗外细碎的雪。

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踩在雪上一瘸一拐的，聂东晟很快追上来。彼此之间只有几步之遥的剧烈，眼看着，他就能抓到她了。

这一刻，聂东晟有多想把她仅仅的拥在怀里，告诉她，他只是情非得已。

别墅内的空调开到最大，顾一念却仍冷的微微的发抖，也许是心凉透了，才无法再回暖。

最终，聂东晟想要的这种无条件的信任，顾一念并无法给他。

此时，司机已经推门走下车，见到撞了人，几乎吓傻了。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顾一念被抢救了整整一夜，伤在头上，脑子里有淤血，必须手术清除。术后，她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整整昏迷了十天。

这十天，对于聂东晟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致命的煎熬。而对于顾一念来说，却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美梦，也有噩梦。但重要的是，这个梦是完整的。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眼中仍含着璀璨的泪光，四周的一切倒映在眼眸中，都是模糊不清的。

然而，顾一念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的清晰。她，恢复了记忆。她找回了曾经却是的那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