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寒云请客（1/2）

第八章李寒云请客

一连两天，朱玉瑶都没回学校。放学后，李寒云觉得无事可做。借了一辆自行车带上张文彬，围着县城瞎转。

下午五点多钟，在这个深秋季节已接近黄昏。街道上的人们刚刚下班，一个个脚步匆匆。李寒云从小出生在这座县城旁边，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相当熟悉。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李寒云却非常喜欢这里。这里的人们说的是本地方言，很少有人说普通话，他听起来感觉格外亲切。建国后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自来水龙头接到马路边上。马路并不宽阔，路两旁高大的杨树枝纵横交错。如果是在夏季，树叶把整条街道遮的严严实实，整条街道上十分凉爽。老人们三五成群坐在马扎上，有的下象棋，有的拿着蒲扇聊天。到了秋天，树上变的光秃秃的，失去了往日的灵气。

李寒云骑到了县委机关大院，下班后整个院子空荡荡的。传达室里一位老大爷正在听收音机，播放的是现代京剧《沙家浜》里李铁梅的一段唱：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虽说是亲眷却不相认，可他们比亲眷还要亲————

县委机关大院旁边是一个小树林，树林中间有片开阔地带摆放了石桌石凳。张文彬从车后座上跳下来说：“我们去树林坐会儿。”

来到小树林，李寒云把自行车支在石凳旁边。用手擦了擦落在石凳上的树叶，大大咧咧的坐下来。

张文彬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他扫了一眼四周说：“今天怎么没有人来上访？”

李寒云笑着说：“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张文彬想了一会说：“利民大厦开业三周内搞庆典活动，今晚有文艺演出，我们去看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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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骨子里的小气！”宋书萱也指着张文彬说。

主持人退下，台上灯光暗了下来。音乐声响起，六个年轻佳丽穿着靓丽的演出服走上舞台。炫目的闪光灯四下摇摆，台下的口哨声又一次响起。

这个女孩长得真不错。

宋书萱走上舞台，接过话筒，朝着台下点头示意。伴随着音乐，宋书萱的歌声响起。

演出台前站了不少观众，他们指指点，有说有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台下已经有人不耐烦了，大声嚷嚷着：“节目再不开始，我们可都走了。”

主持人带头鼓掌，台下响起稀疏的掌声。一个中年男子满面春风的走上台，手里拿着话筒。扫了一眼四周，他清了清嗓子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我投降了。”张文彬双手举过头顶，点头哈腰的说：“我有了当电灯泡的感觉。”

“我带钱了，今天我请客。”宋书萱大大方方的说。

“好。”李寒云点了点头说：“我们先去吃饭，我请你。”

“开个玩笑，怎能让你掏钱？今天放开了吃喝。”李寒云有一次冲宋书萱挑起大拇指说：“书萱，够义气，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深秋季节，烧烤也到了淡季。利民大厦不远的一家烧烤店生意冷清，店主都要准备收摊了。看到李寒云他们过来，店主赶忙迎上去。

“吃不了兜着走。”张文彬不怀好意地说。

朱玉瑶摇了摇头说：“我要在教室复习功课，回家三天功课落下不少。”

“朱家屯？”李寒云沉思了一会儿说：“朱玉瑶好像是朱家屯的————村民为什么上访？”

主持人面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手拿话筒淡定的走到台中央。她试了一下话筒，眼望着台下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利民大厦开业三周年庆典晚会开始之前，我们有请利民大厦经理黄桂林讲话。”

宋书萱扭过头，没有搭理铁军。

看到李寒云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文彬没有再说什么。

“来一打啤酒，烤串每样先来十串。”李寒云找了一张靠边的小桌坐下。

“那还是算了吧。”张文彬坐在宋书萱身边说：“今天我没带钱。”

旁边的人们议论纷纷：

“宋书萱在那里，我们过去看看。”张文彬也看到了宋书萱，他把头凑到李寒云的耳边说。

“书萱，今天可真漂亮————你有节目？”张文彬笑嘻嘻的说。

疯狂的音乐，疯狂的舞步，疯狂的观众————

黄桂林尴尬的看了一眼台下，又看了一眼主持人说：“主持人，演出开始吧。”

——————

“吃不了那么多。”宋书萱紧挨着李寒云坐下之后说。

李寒云点点头说：“贵在参与嘛！”

主持人又一次走上舞台，依然是那张不变的笑脸。她望着台下说：“下一个节目，歌曲《千古绝唱》。演唱者宋书萱。”

大家都没有说话，老板把烤串端上桌，一个小伙子提过一打啤酒。

“新鲜的羊肉，还有胶东的海鲜。消费一百元，啤酒半价。”店主一个劲的打广告。

歌声仍在继续：情海无惊波涛凶，风流淹没红尘中，大浪淘尽多少痴情种。

李寒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今天我请客。不过，我没有必要请你。”

透过利民大厦的大门玻璃，看到参加演出的人们正在紧张地忙碌。李寒云看到了宋书萱————她穿了一件粉红色连衣裙，化了很浓的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家里出事了？”

宋书萱微微一笑说：“我是不是应该说三生有幸？”

黄桂林走下台，主持人接过话筒，走到台中央说：“利民大厦开业三周年庆典文艺晚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舞蹈《青春万岁》。”

音乐停了，一个年轻的女主持人走上了演出台。她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高挑的身段，迷人的气质引来了无数人的眼球。台下躁动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

宋书萱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李寒云说：“当初我瞎了眼还不行吗？”

说完，苏向雪拿出笔记本说：“这是课堂上我做的笔记，你看一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苏向雪也摇了摇头说：“我不去，我陪玉瑶复习功课。”

“你不要问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宋书萱没理张文彬，她看着李寒云说：“县里过几天组织去云南旅游，科级以上干部都能去，可以带一名家属。我爸不想去，我们两个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