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在蒋程程手底下（2/2）

“人命啊。”黎湘低声道，“的确是再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宋衍，你没有错……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没有道理因为这样的事情怪你。”黎湘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很久，才缓缓开了口：“你撞车了，有没有受伤？”

庭院外，陆景乔站在门口的位置，正听着事故的另一方、小区里的另一户住户讲述事故原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车原本好端端地停在那里，我正常行驶，谁知道他一下子冲出来，幸好我刹车踩得及时……”

吃过饭黎湘也没有在楼下多待，很快就上了楼。思唯倒仍旧是乐呵呵的样子，刚吃过晚饭一会儿，她又跑去厨房里热牛奶。

“湘湘，对不起……”宋衍依旧紧紧握着她，“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是我让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湘湘，是我不好……”

“湘湘。”他紧紧握着黎湘的手，有些语无伦次，“湘湘，你有没有事？湘湘，你不要难过……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衍呆了呆，很久之后才低低开口：“湘湘，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

黎湘缓缓微笑了起来，伸出手抹了抹他满目血丝的双眼，随后才轻声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去？”

她信誓旦旦，做出一副发誓的模样，陆景乔与她对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不需要。回去你该回的地方去。”

陆景乔倚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她，显然没有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

黎湘终于又转过身来看他，“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她的消息，你一定担心坏了是不是？你不要担心，我帮你找，我帮你找她……她叫什么名字？”

黎湘手上的动作一顿，过了片刻，她才有些僵硬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下了楼。

陆景乔本来打算伸手拉住她，没想到却抓了个空，思唯蹬蹬蹬地就跑上了楼。

愧疚、痛苦、担忧、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几乎已经要把他逼疯，因此此时此刻，面对着黎湘的任何情绪，他都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黎湘目光偶尔会与陆景乔对视，却又总是飞快地移开。

话音刚落，宋衍已经亟不可待地开口：“陆先生，我求你帮帮我，帮我找到她——”

陆景乔拧着眉甩开思唯的手，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那你也不能怪我嘛。”思唯连忙说，“黎湘现在正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但是她一时还不能接受你，所以我陪着她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机会向黎湘说你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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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唯被这把有些冰凉的声音一喊，身体不由得缩了缩，转头对上陆景乔沉晦无波的视线，她才瞬间反应过来一个被自己忽略了许久的问题——

“哥。”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影响了你跟黎湘的二人世界啊？”

思唯一愣，连忙上前缠住他，“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是黎湘要我留下来的啊，你为了黎湘好，就不能赶我走！再说了，你不觉得现在黎湘对着你好像都没有什么话说吗？我正好在你们俩中间起个调剂的作用啊……”

事情看起来有些复杂，思唯应了一声，便伸出手来拉黎湘，“湘湘，太冷了，我们先进去吧。”

“不是！”宋衍蓦地意识到什么，撑起身子来猛地拉住黎湘的手，痛苦地开口，“湘湘，她吃了很多苦，她被整个家族的人逼迫着……她昨天给我打了电话，她走投无路了，她很可能已经从某幢大楼上跳了下去，可是我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她……”

直至黎湘从里面走出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宋衍才一下子抬起头来，猛地伸出手来拉住了她，“湘湘！”

她似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缓过来，终于开口：“就是因为她不见了……是吗？”

黎湘脸上的神情平静而复杂。

黎湘又看了宋衍一眼，宋衍的目光去已经完全集中于陆景乔身上，她眸光动了动，终究还是转身跟思唯进了屋。

“陆先生。”宋衍这才又低低开口，“拜托你了……”

陆景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稚嫩的男人，不过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他已经瘦得有些变了形，头发凌乱，目光涣散，衣衫褶皱，怎么看都是狼狈。

陆景乔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在蒋程程手底下。他心里并无一丝同情，只有满腔的淡漠。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宋衍。

“不用求我。”他声音清淡地开口，“我不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