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死的是谁，原本与他毫无关系，他却莫名感到躁郁（2/2）

夜里十点，陆景乔从书房回到卧室的时候，黎湘依旧沉沉睡着，整个人在被子里陷得更深，一张脸已经完全被遮住。薄毯轻若无物，陆景乔却还是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凝眸看向她。

死的是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系？无论是普通人、陌生人，抑或是那个眼睛里有着跟她同样光芒的男人，对他而言通通没什么影响，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莫名觉得躁郁。

……

有警察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也是知情人吗？那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陆景乔丢开手机，靠坐在椅子里，目光沉凝地望着前方的园夜色。

“问什么？”陆景乔一个眼神瞥过去，情绪淡极，气势却格外凌厉，“死者身份尚未彻底明确，我太太又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等你们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来告诉我们真相就可以了。”

黎湘沉沉一觉，从前一天的下午四点，睡到了第二天凌晨六点。

她安静地又躺了一会儿，让所有思绪回到脑海，这才坐起身来。

黎湘应了一声，回到房间之后很快就换了睡衣，不一会儿就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闭眼睡去。

黎湘便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卫生间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

这十年时间，他独自一人走过来，早已波澜不兴宠辱不惊，如今却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而躁郁起来。

陆景乔没有立刻起身，手枕在脑后看着她，“睡得好吗？”

可是两个人还是安安静静面对面地吃完了早餐，收拾碗筷的时候，黎湘对他说：“最近好像忙过头了，有些累，我想跟公司请几天假，休息几天。”

宋衍低低应了一声，又安静片刻，才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湘湘说这个结果，正好电话是您接的，能不能拜托你转达给湘湘……刚刚，确切的结果出来了……是薄易祁。”

“在休息。”陆景乔淡淡应了一句。

而黎湘仍旧浑然无知。

黎湘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道声音在脑内交杂响起，她一句也听不清，只觉得头痛欲裂。

电话那头，宋衍安静许久，似乎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明显安静了几秒钟，才传来宋衍低沉喑哑的声音：“陆先生，湘湘……她还好吗？”

陆景乔抽着烟，不自觉地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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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心情有些可笑。

这个事实残忍而荒谬，黎湘却只觉得可笑，但偏偏，她笑不出来。

陆景乔目光沉沉地看他一眼，很快带着黎湘离开了这里。

陆景乔面容冷凝，起身走过来，将茫然无措的黎湘揽进怀中，随后才看向警察，沉声道：“要配合调查可以，等你们彻底弄清楚死者身份再来找我太太。”

黎湘笑了笑，回答：“挺好的呀。你想不想吃早餐，我去给你做啊。”

陆景乔到底还是走上前去，将遮在她脸上的被子拉开了一些。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眼神放空地四处看，渐渐地，仿佛连唇上的颜色都开始淡去。

穿了鞋下床，正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却忽然看到了躺在沙发里的陆景乔。

黎湘顿时舒了一口气，转身捧着碗碟走进了厨房。

陆景乔今早难得不赶时间，一直在家里待到十点过才出门，而黎湘在他出门前和出门后都是一个样子——电视调在电影频道，有电影的时候她就看电影，放广告的时候她就起身走到外面的庭院里，玩玩鸟虫鱼，舒展筋骨之后又重新坐回电视机前面。

这样轻轻松松地就将时间打发到了下午，只是电视看得多也会疲惫，就在黎湘抱着抱枕陷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黎湘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些恍惚地转头看向门口。

门铃声再度响起，她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却仍旧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到了门口。

可视门铃里，有一对中年男女站在门外，女人哭红双眼，男人也同样满目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