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如果，只是如果（2/2）

不，她不能停下。她急急地往前走，后面有积水溅起的声音，伴随强有力的脚步声，她心里的恐慌升腾，还来不及说话，易林扳过她的脑袋迎着她的唇吻了上去。“易林啊。”向日葵没有回头，“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喜欢我，现在，我是和郑允浩在一起。每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秒，我心里对他的愧疚就多一分。如果，很久以前你对我说这些话，如果很久以前我和你表白的话，可是，都只是如果而已。”

向日葵一喊他跑得越凶。豁出去了，向日葵憋着一口气紧跟在后头。路上有几个人不仅不来帮忙，还对着她在吹口哨。

“小向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向日葵心里的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他这个笨蛋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郑允浩的身子一僵：“如果我不呢。”

却被她撇开：“你把易林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能走，跟他道歉。”

这么长的一篇话，让向日葵呆怔半晌。

“呵呵，没事，放心，晚会我准时来参加，到时候我这个大明星还会为大家献上一曲。”

“噢，大向，你在哪儿呢？”向日葵站在公车站牌前，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滚滚车流，目光竭尽所能地搜寻她想要的信息。

“嗯，没有了，我现在只想见到郑允浩。对不起，我先走了。”

向日葵不理会电话里向阳焦急的“喂喂”声，匆匆把电话挂了。因为她看见什么来着，噢，不，准确地说是听见什么来着。有个女人，用韩语大叫着“抓小偷”，而周边的人只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看她指手画脚。早就听说这个城市的人“自扫门前雪”，看来名不虚传，不管能不能听懂她说什么也知道是什么状况吧，都只顾着自个儿，摆着一副不管闲事的样。有以前的经历，向日葵倒也见怪不怪。她把手机往包包里一塞，紧紧跟着前面撒腿就跑的年轻人。

“喂，站住！”

“真的，不骗你，我记性很烂的，就算警察要我描述我也说不出来。”

“大向，先这样，我再打给你。”

向日葵和小偷一样的气喘吁吁，她暗自庆幸高一那年班主任组织晨跑时她没偷懒，不然现在可没这个体力。

“难道心里对我一点点的留恋都没了吗？”

终于把小偷逼在一堵矮墙的角落。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他躲开向日葵再度伸过来的手，“不要对我太好，要不然我还会抱希望的。我走了。”

郑允浩忽而低低地笑了，声音里透着悲凉，他望着向日葵的眼睛重新握紧拳头：“心疼了是吧，那就干脆待在他身边不要走开。”

易林慢慢地爬起，郑允浩上去对着他的胸口和面孔就是几拳。向日葵已经看傻掉了，连哭都忘了。易林不懂得还击，只是一味地受拳。她忽然就慌了，在郑允浩下一拳落下来之前，她挡在了易林面前。

郑允浩慢慢放下紧握的拳头，斜睨易林一眼，拉着向日葵的手：“跟我走。”

“不要紧张，”向日葵笑吟吟地望着小偷，心里盘算着还好他手上没有武器，年纪和自己又差不多，劝说劝说应该可以让他回头是岸，但是万一他不听呢，“把包给我，我不报警，好不好。”

“必须道歉。”向日葵一如往日的坚决。

小偷凶神恶煞：“滚开，听到没有。”

“把包放下，”向日葵从容不迫地拿出手机，“要不我报警了。”

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不曾想那人从地上拿了一块板砖，朝向日葵砸来：“老子今天废了你！”

向日葵反射性一抬手，手臂挨了重重一记，由于惯性，手机抛了出去，机身分离，向日葵忍不住一阵心疼。小偷还不住手，挥着砖头过来，向日葵马上躲开，背上却遭了更猛的一击，她回过头，对着小偷的肚子就是一脚。

撩开厚衣，手臂已经乌青一块，向日葵连连吸气，不想头上突然挨了重重一下，她的视线模糊起来，不断有人在眼前晃动，远远近近一片白茫茫。她似乎看到了郑允浩，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对着她微笑，冲她伸出xiu长而苍白的手指，她彷徨地伸出手，郑允浩不见了，只余下一件白衬衫，自顾自地飘扬。又出现一个女人，顶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望着她，温柔地笑，叫她“小向”。在她快晕倒之前，她依稀听到有嘈杂的脚步声往这边来，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声音。她模糊地抬头，小偷手上还拿着石砖，好像还想再砸她一下，但还是抛下砖块骂了句脏话跑开了。有人朝她的方向奔过来，是的，是奔，她能感到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带动起来。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谁知一使力，反而整个人跌倒在地。

“向日葵！”这是她晕倒之后听到的唯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