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那是我的狗|想见妹妹(2/2)
何引妹张开眼,长长喘了一口气,倒终于确定:张先生并没有在围观杀魔的人群里。
这一下他心思倒定了,连忙接着胡说下去:“我他妈哪知道?上次张先生提过一嘴,说这狗灵核特殊,先不忙杀……“
“…张先生真说过?”持刀的人有些狐疑,倒放下了手。
“你去问啊?张先生就在洞口呢。你快去问!”何引理直气壮地嚷,又趁这几人脸上错愕,一把扯住庚十八颈上的锁链。
“杀不了魔就杀不了,那么多狗能杀,你换个能杀的去!”何引恶声恶气大喊,撑着站起来,抓了锁链就要牵走。
何引摆出“张先生”的名头,有谁敢无事去拿这个来问虚实,这手脚也自然便不砍了。谁知,何引刚走了两步,便觉这狗简直扯不动。再低头看时,庚十八被他方才一扑一抱,沾了满身的血,满脸惨白,眼神涣散,只怕又要晕。
“……你给我走啊!”何引也知道怎么回事,只气得一股浊气直冲脑门,死死把狗往外狠扯。这狗也知道不对,长长吸了口气,冷汗淋漓,竟死撑着没晕倒,勉强挪着手脚,低头被他扯出了这杀魔的圈子。
山腹中众多的狗,换一头来杀魔原是不难。不出多时,杀魔台旁的魔物惨叫与众人欢呼声就又一次响了起来。何引长长出口气,按着满脑袋乱淌的血,扯着庚十八坐到了茅厕边上——这里臭得厉害,平时倒没人来。
庚十八长长喘着气,靠坐在山壁上,自己一根根拔去方才被人在敏感处插的满把银针。——不止会阴,乳头、阴茎都插了几根,腰际大腿也有些闪闪银光露着。他不敢看自己伤口,摸索着闭眼拔,每拔一根,身子就疼得一颤。
何引看得牙花子发凉,嘶嘶地吸了几口气,心里觉出几分心疼和后怕来,恶狠狠地道:“老子的狗,那帮混蛋瞎玩!谁都有狗,怎么不去玩他们自己的!再玩老子的狗,几把上长脓疱,从尖往根烂!”
何引指手画脚咒骂了半天,却越骂声音越哑,又骂几声,忽然抱着脑袋,呜呜地哭起来。
“我不想死在这……你是趴着的狗,我是站着的狗,春雨楼地底下,谁不是狗呢……可我不想死啊…”
何引抹着脑门上开始凝固的血,又从头发里抖出些带着臭味的灰土。
“我到处挖洞,连茅房底下都挖了,沾一脑袋的屎,也没个能挖地道的路…他们严严实实守着呢,咱们都得死在这山洞里…”
何引越哭越惨,又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想出去找找妹妹,要是活着,也该十六了,灵核可能都结了…”
何引妹自说自话地骂着哭着,旁边的庚十八终于拔完了最后几根深深刺在小腹内的银针,忽然面色微微一变,似乎不敢相信般,又低头看了看他自己的小腹,忽然伸手,抓住何引手腕。
“抓老子干嘛,再甩你一身血……”何引刚要骂,忽然觉出一股温和又强势的灵息,从狗的手上传来。
“……你有灵息?”何引一呆,猛地压低了声音,满脸不敢置信。
狗进春雨楼时,都是严严实实锁了灵脉,绝不许用出半丝灵力的。前两日几个养狗人闹事,被张先生下手将所有养狗人灵息都锁了。此刻山腹中没有谁还有反抗之力,都只能在无边的绝望中任人宰割。
狗伸出手指,在地上虚空划字:“原本就没有,所以没锁。今天忽然有了。”
何引眼瞳一震,庚十八抓着他的手腕,将灵息一丝一缕地缠过去,在锁紧的淤积处一点点冲开。他灵息浑厚,运用手段竟然又细又巧,就如同他粗壮的大手握着缝衣针一点点补好衣摆破洞般的细致轻柔。
没出片刻,何引只觉周身轻灵,灵息的淤锁竟被庚十八帮他通开了!
“你有这本事?!”何引压低声音,又是惊喜,又是慌乱。
“找可信的人,我帮他们打开,还有狗。狗身上没下符。”庚十八又在地上写。
何引妹盯着这狗坚定地写字的手指,却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这要是被张先生发现…”
“都是死。”狗一笔一画地写。
“等着也是死。想办法拼出去,见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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