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九、 困兽（2/2）

这时，左少卿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拉住张雅兰说：“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你想办法打电话通知老杜，告诉他，胶卷找到了，问他怎么处理。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是在武汉还是在北京。你想办法找到他。”这个时候，左少卿心里就很纠结了。妹妹和她血肉相连，是她一刻也放不下的。但钱玉红又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也让她放不下。

柳秋月用力点点头，“行，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盯住她。”

这个时候，右少卿也被古占标的喊叫声惊醒了。她翻身坐起来，正要下地。

左少卿点头说：“那好，我现在就去。你回局里下命令行动吧。”这时，她转向柳秋月，“秋月，你留在这里，配合肖凡冰，一定要把这个钱玉红盯住了。只有通过她，才能找到那个‘水葫芦’。”

她眼睛里仍然含着泪，表情悲泣而哀伤。她说：“少卿，求求你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问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自生自灭，让我去死吧！”

左少卿转向柳秋月，“你说，是怎么找到的？”

魏铭水吼了一声：“怎么啦！你喊什么！”

她们不动声色地向街口走去。

古占标的牙齿咯咯地响着，说：“外面全是警察，正在挨个房间搜查，很快就要到这里了！咱们怎么办呀！”

她向张雅兰做了一个手势，轻轻地离开了钱玉红的家。

她望着已经亮起来的街道，和渐渐多起来的行人，终于下定决心说：“雅兰，我看这样吧。你应该采取行动了，所有目标，该抓的全部抓起来，包括长江航运公司的那个卢则泰。你应该在局里坐镇指挥。我呢，现在就去长江航运。你告诉我，应该和谁联系就行了。”

她甚至跪在床上，向左少卿磕头，哭得也更厉害了，“少卿，你说过，你不会害我。你说过的。我以前也求过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呀！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呀！我求你了，你走吧，随我去吧，行不行呀！”

柳秋月凑到她的耳边，兴奋地说：“姐，我们抓住那个涂和祥了。姐，我们还找到了你的胶卷！我们找到你的胶卷了呀！”

在所有这些行动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寻找一个可能名叫“孟桅”的人。有关这个“孟桅”的影印照片很快散发到所有警察的手里。

三个女人互相挥了一下手，就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她们快出街口时，看见肖凡冰坐在一个火炉旁，手里拿着一把破扇子扇着火。火炉上的铁锅里，正在煮着茶叶蛋。他轻微地向她们点点头，就继续扇着火炉。

屋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掏出怀里的匕首，或者拿起身边的木棍。

她立刻问：“是怎么找到涂和祥的？”

早上七点过一点，出门买早点的古占标如疯了一般跑回来。他一步三级地冲下地下室的楼梯，一进了小走廊里就开始喊叫：“老魏！老魏！”

张雅兰笑着说：“对老杜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呀！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他。”

左少卿惊讶地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她回头去看张雅兰，也看到她肯定的眼神。接着，她就看见张雅兰张开的手心里，放着她的小胶卷。小胶卷仍然包在胶皮套里。她立刻抓起胶卷，仔细地看着。老天！这果然是她的胶卷，是跟她的生命一样重要的胶卷呀。

正在这时，张雅兰无声地出现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们。

但魏铭水却吼了一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并用手里的小手枪顶住她的太阳穴。他说：“右少，你不要动！你要是乱动，我立刻就开枪！”

右少卿冷冷地盯着他，“老魏，你这么做，只会自寻死路！还会把其他弟兄也害死！你要想清楚！”

魏铭水不看她。回头说：“占标，关好外面的门，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古占标跑出去，关好通向地下室的铁门。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小声说：“警察已经进了仓库，正在各处搜查。老魏，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呀！”

魏铭水当然已经看明白这个结果。他只是在这种绝境里，还在寻找可能的出路。

地下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站着，手里拿着他们仅有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