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六、 诡释（1/2）

赵明贵还知道，就是这个杜自远策反了王振清的第九十七师反水。而王振清则把陆军监狱里的四十三名共党重犯全部带走。最要命的是，杜自远毫无疑问是左少卿的同伙，他们经常见面。这是第一。 </p>

第二，中北路小百货店里的林文秀，不是随便出现在那里的。她一定和这个杜自远有必然的关系。换句话说，她一定是杜自远安插在那里的。妈的，也只有杜自远才会把她安插在这里！ </p>

第三，杜自远竟然出现在武汉，这是最关键的一点。天下的巧事不是巧，而是其中有必然的联系！这个杜自远，一定和曾绍武交给他的任务有关！所以，杜自远的身份，应该是中共情报机构的重要成员，至少是之一。 </p>

赵明贵的精神此时已近崩溃。杜自远今天夜里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吗？但是，有人要杀他。追赶的人手持匕首，在他的后面猛追。这个杜自远却让他上了车，躲过刺杀。为什么？赵明贵完全糊涂了。 </p>

这时，杜自远一边开着车，一边对他说：“赵先生，这几年，过的好吗？” </p>

赵明贵知道，回答这句话是毫无意义的。 </p>

他问：“杜先生，能否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吗？” </p>

杜自远看他一眼，平静地说：“赵先生，你不是我的目标。” </p>

杜自远注视着赵明贵，沉默了片刻，轻声说：“谢谢你，赵先生。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再见，我要走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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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后座的许文梅慌忙下了车，站在赵明贵的身后。 </p>

“据我所知，右少卿也在武汉。”这是赵明贵刚刚说的一句话。 </p>

“重要人员”交待的这个重要任务，极有可能，也是因为右少卿在武汉！这个重要任务一定和右少卿有关！ </p>

但杜自远却向他摇摇头，笑着说：“我的目标，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费心了。” </p>

“也许，我知道一点……你要的目标的情况……也许……我知道。” </p>

赵明贵是个足够精明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杜自远救了他的命，他感觉有必要有所回报。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想扰乱一下杜自远的思维。或许，对今后的生存有帮助。或许吧，他只能这样考虑。因此，他终于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p>

现在，右少卿也在武汉，这一点已从赵明贵嘴里证实。那么，她的姐姐左少卿，也会到武汉来吗？他尽管心里有了这种感觉，却没有办法去证实。似乎也是不可能的。左少卿可能还在台湾呀！ </p>

杜自远的这句话说得很平稳，也很诚实。这一点，即使是精明多疑的赵明贵也感觉到了，也相信这是一句实话。 </p>

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第二天就被证实了。 </p>

杜自远仍然平静地看着他，说：“赵先生，你不是我的目标。” </p>

赵明贵盯着车里的杜自远，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终于说：“杜先生，据我所知，右少卿也在武汉。”说完这句话，他默默地盯着杜自远的眼睛。 </p>

杜自远平静并且轻声地说：“赵先生，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们可以走了。” </p>

这是宁静的一分钟。小街里的夜风正若有若无地从他们之间吹过。他们互相注视着，都没有走。似乎谁先走，谁就输了。 </p>

“重要人员”只向赵明贵交待重要任务，也是因为右少卿在武汉！ </p>

另外，杜自远的这句话，至少告诉他三层意思：第一，杜自远确实是中共情报机构的人，这一点已毋庸置疑。第二，杜自远确实早已发现了他，知道他的行踪。赵明贵拿不准的，是在济南，还是在武汉被他发现的。第三，杜自远到武汉来，似乎有更大的目标。这个目标是谁呢？ </p>

杜自远不慌不忙地摇下车窗，看着他。 </p>

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既然他不是杜自远的目标，那么，右少卿是不是和他的目标有关系呢？他能否利用这一点？所以，他尽可能细致地盯着杜自远的眼睛。 </p>

此时夜色已深，露水渐起，凉凉的湿润的夜风从车窗外飘进来，让杜自远仿佛浸入在冷水里。他不能不再次想到，左少卿和右少卿姐妹，是他心里永远也解不开的结。一个是始终存在他的心里，另一个则是不得不放在心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