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 偷听（2/2）

姐妹俩都脱了衣服，一起钻进小卫生间里，互相帮着洗澡搓背，又像亲姐妹一样，说了许多亲密的话，然后一同上床睡觉。

让她惊讶的是，那三个弟兄都是挺凶挺横的样子，但对她表姐，却都是毕恭毕敬的。表姐对他们说话，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一到了晚上，也是徐小玉最忙的时候。为客人端茶倒水，点菜上菜，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但她的全身神经却一直绷得紧紧的。

“要隔三十秒，那个人还着你，这才叫危险注视。你记住了吗？”

没有“危险注视”，这让徐小玉多少放下心来。她移到一根柱子后面，见程云发进了一个包间。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包间并没有人。“他一个人吃饭？”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应该要和什么人见面。徐小玉一边忙碌着，一边时时向那个包间张望。十几分钟后，她见一个穿长衫的人也进了那个包间。

徐小玉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记得。逃出去以后，我去找你。”

柳秋月就瞪起眼睛吓唬她，“你回家怎么着呀？你能躲得过去吗？告诉你，姓程的根本没有替你妈还账，他不过是叫那些放债的延了几天。你不怕他们再找你呀？”

也是这天的下午，坐在办公室里的程云发，意外接到督查室杨主任的电话，约他晚上在旋转门里见面。

“我也觉得奇怪。算了算了，别说这些了，越说越晦气。睡觉吧，走走走，上床睡觉去。只要这两天没事，我就没事了。”

自从有了上次在一间破仓库里，她和表姐柳秋月差点被人害死的经历后，她再也没有出过旋转门。后来苏小姐还特地对她说：“你呆在旋转门里要安全一些。”

柳秋月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不要害怕，凡事有我呢。另外，你要是遇到了危险，你怎么办？”柳秋月继续问她。

程云发立刻愣住了。他确确实实隐约听到一点消息，有人与方面做了一笔军火生意，数量十分巨大。但叶公瑾是否涉入其，他就不敢说了。

徐小玉就傻了眼，恐惧地着她，“什么危险呀？”

当他见督查室杨主任进来，就慌忙站起来，小心地着他。

这个杨主任瘦瘦的，皮肤黑黑的，平时给人就是一种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进了包间，却露出难得的笑容。他伸手示意程云发坐下。他用湿毛巾擦擦手，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然后眯起眼睛着程云发。

左少卿这么说着，拉起妹妹就进了里屋。

到了晚上下班后，他换了一身便衣，悄悄地去了旋转门。

这个时候，程云发正坐在包间里，心惴惴不安，不知今晚是个什么情况。

“那我往哪里跑呀？”

“对了。千万不要犯迷糊，这是你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

徐小玉就不敢说话了，只能噘着嘴，委曲地着她。

左少卿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也轻声说：“好妹，我知道，我知道。姐好喜欢你这个对头。你继续做你的对头，姐愿意。”

徐小玉张开口，恐怖地着表姐，“危险……注视？我怎么觉得，别人老着我呀，都是危险注视吗？”

“年初的时候，那个左少卿查军火案，我听说，是查得很深的。可是，叶公瑾不愿意往下查，总是拖着，不肯往前动，汇报也不听。后来，那个左少卿也就不往下查了，除了抓了联勤总司令部的一个小军官，什么收获也没有。”

“跟我来。”柳秋月领着表妹向走廊里走，“你记住，旋转门里有许多厕所，但只有这个厕所可以逃命。”她领着徐小玉进了一间女厕所。“只有这间女厕所里有一扇后。这个后直接通到旋转门后面的小巷里。你进来以后，立刻打开后，从这个口里爬出去。你听懂了吗？”

“如果真遇到这个情况，你应该怎么办？”

“小玉，当你发现有人危险地盯着你，你要慢慢地走开，千万不要着急。不要往前门或者后门走，那里一定有人守着。

左少卿一声惊叫，“臭丫头，你轻一点，疼死我了。”

杨主任笑了，“程组长，你能这样，就太好了。不过，你也要谨慎一些，不要让他察觉。目前的情况，我想你也知道。局长对这些贪污的事，十分在意。你呢，我记得，你四四年就是校了，是不是这样？”

这句话是个暗示，已经说到程云发的心里了。他连连点头。

杨主任说：“是不是？你也是老资格了，资历什么的也都够。说起来，二处也真的需要一个副处长，将来，可能还需要一个新处长。这些都是说不定的事，都要你的努力了。”

程云发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脸上，“杨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官们明白，毛局长要收拾叶公瑾，是一点小事也不会放过的。可是这个程云发，却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的命给送掉了。冤乎哉？

这个时候，门外的徐小玉已经胆颤心惊。她一边窥视走廊外面的动静，一边侧耳偷听包间里的谈话。隐约也听到了一句半句。她到底担心时间久了，被人见，急忙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