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无信无耻无德无礼之徒（2/2）

哭泣少女努力露出灿烂笑颜，笑求着他：“事情弄成现在这样，都是芊儿做错了，求求你不要再生气了，别……别和小姐吵架了，戎儿哥，你要是不开心就打芊儿，芊儿是皮厚的笨丫鬟，最耐打了，你以后不开心也可以直接打芊儿，芊儿保证不会哭，让你打的开心……”朱幽容笑着起身，拍了拍手，给某人一个下来的台阶。

他点点头，神色恍然，“原来如此。”

在未被张会之背叛前，二人曾在竹林小院饮酒闲谈。

赵灵妃颤声道：“夫君，你为何这样说妾身与芊儿，我们不敢。”

赵戎闭目。

但或许这就是外人与内人之前的天差地别吧，也不知道她该不该庆幸。

女子牵着男子的手，踮起脚，仰着头，笑容灿烂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位书院的兰女先生唇浅一笑。

这才是他赵子瑜的娘子！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妒妇。

但是私与公，要分的清清楚楚。

朱幽容忽道。

赵戎指了指朱幽容，又指了指自己，直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与朱先生之间，有违背人伦常纲之事？”

赵灵妃眼睛盯着平静到吓人的戎儿哥，摇摇头：“妾身不敢。”

赵戎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反应各异的二女，身子似是颤栗的有些不稳，他伸手撑在旁边桌子上，嘴里挤出几字：

“你们说朱先生是客人，行，这个客人今日为了救我，千里迢迢赶来大离，她虽然说是书院安排的，但是……

赵灵妃凝视着他，“什……什么话？”

芊儿弱弱应和了一声。

只是他却一动不动。

此时，她正朝赵灵妃与小芊儿二女摆了摆手。

赵戎却是抖抖袖子，两手背到了身后，让她抓了个空。

她两手抓起他的左手，红着眼，呆然唤道：

“戎儿哥！”芊儿踉跄上前，抱着赵戎的手臂，哭道：“戎儿哥，都是芊儿的错，是芊儿不懂事，你才不是什么无礼无耻无德……你绝对不是！是芊儿无礼无耻无德，都是芊儿的错，你打芊儿吧，肯定是怪芊儿，芊儿最没用了，净让你和小姐生气。”

他只笑说，已许卿不许国。

而结果呢。

他笑了笑。

“子瑜。”

这就像是外出打仗的战士，怀着回家吃娘子那一桌热饭的信念，千辛万苦的爬出了死人堆，返回到家中，却发现，娘子在乎的只是他领回来的那一点军饷与有没有勾搭其他妇人，而无视他疲惫的脸庞与和心一样千疮百孔的战袍。

他抿唇咬牙，神色无比认真。

她真诚微笑：“戎儿哥，你来看我的心湖，我把心湖与神魂全都给你，它们全是你的，早就是你的了，你快进来看看呀，或者让……让朱先生帮你看看，让她帮忙炼下我的魂，看一看灵妃心里面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敢。”赵戎轻念一句，然后点点头，“但是有想过，对吧？那就行了。”

一如儿时在公爵府内，两位青涩的青梅拉着生气的竹马，撒娇求他开心。

“戎儿哥，戎儿哥，灵妃错了，是灵妃误会你了……灵妃……灵妃把墨玉给你。灵妃把什么都给你，好不好？夫君，是灵妃错了，你别生气……或者。”

女子心头被无边的悔意席卷，有些痴然：“或者剖开灵妃的这颗心脏，看一看这颗为你跳动过无数次的心，红不红，烫不烫，若是付给你的情意有哪怕那一丝的杂质或冰凉，那就把它千刀万剐了，再捏碎了，狠狠丢在地上。”

赵戎停顿了会儿，忽然低语：“原来我赵子瑜，在本该最亲密信赖的两位娘子眼里，是一个无信无耻无德无礼之徒。”

“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个无信无耻无德无礼之徒，真的，你们说的确实没错，真的不用向我道歉的。”

这便是今日他要讲出来的道理。

“戎儿哥……”

因为朱幽容觉得……她好像没子瑜说的这么无辜……是子瑜把她想的太无辜了，也对家中两位娘子太严格了……

张会之明里暗里的问他有没有治国平天下的理想。

灯火下显得英俊的侧颜对着三女。

原来并不需要如此忌惮防范这位朱先生，因为在夫君心里对于她的定位，只是知己好友，压根就没有那种逾越师生的想法……

“戎儿哥……”秋眸女子颤声唤道。

“朱先生有事请讲。”

赵戎低头不动。

刚刚赵戎闭目之际，二女欲转身，朝她诚恳道歉，被她制止住了。

只不过这一次，竹马不再是易笑的少年了。

他回来后却突然发现，青君芊儿似乎根本不关心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只在乎争风吃醋。

此时此刻，听到赵戎如此言语，饶是她此前多疑吃醋，此刻也明白是夫君的心意，与一直以来，他对于朱幽容关系的定位。

“况且我也没感觉受到什么排挤与怠慢，反而觉得灵妃妹妹和芊儿妹妹挺……可爱的，是真性情的剑修仙子，不像咱们这些学儒的女子，古板守礼，收敛情绪，不可逾越伦礼，是真的挺无趣的呢……”

“在下身为两位仙子的夫君，却让两位仙子如此怀疑，那么定是在下做错了什么……那就是在下无信了。”

赵戎抿抿唇，虽然依旧站在原地，侧身侧对着三女，未转头看她们，但是脸色，却也不再像刚刚那样平静赌气了。

某刻，男子轻点了下头。

顿时，赵灵妃，朱幽容还有小芊儿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