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山水画梦（1/2）

第303章 山水画梦

是夜。

东篱小筑，北屋。

一盏烛火。

点亮半座屋舍。

屋子中央，一处特意腾出的空地。

有青衫儒生闭目走桩。

《负山帙》五式拳桩。

袖中挥拳，行云流水，刚柔并济。

他乘着兰舟行驶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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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些稚童，大约都是八九岁年龄，约莫二十人左右。

青君幼时的模样，他是记得的，至于小小……嗯，应该还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火狐，在浅棠山蹦跶吧。

梦见她？鱼怀瑾小时候就是这样？好吧，看样子从小到大，都这么无趣古板。

不过，赵戎嘴角依旧忍不住扬起。

除了愣神这流转全身的拳意神妙，以及刚刚最后一时式走桩冲破了第六条奇经八脉‘冲脉’外。

赵戎在外面观察了会儿，有些无聊了。

他原地蹦跳了两下，活络下筋骨，旋即重新点起灯来，之后去往浴桶那儿，打热水沐浴。

她此刻好像是在听从那位老夫子的吩咐，离开了位置，去收取同窗们的功课。

难道是他潜意识里还有归隐田园、淡泊名利的高尚情操？

赵戎观察了会儿，除了这个学堂与村庄画风不搭，且建筑无门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古怪。

颇为模糊的表情似乎也是如此。

赵戎脸朝下，直直的倒在了被赵灵妃亲手晒晾过并铺好的被子上。

他不禁一笑。

讶然。

因为这是一座样式规整、四四方方的学堂。

他耸拉着眼皮，轻舒一口气，经过了屋内的床榻，走出几步后，却身子微微一顿。

和外面村子里的村民们一样，都在做着本职的事情，对于窗外冒出的某个脑袋，置若罔闻。

某一刻，他在经过那个总角小女孩的时候，脚步稍稍一顿。

约莫过半个时辰。

终于又破去了一脉，离扶摇境更近一步了。

手掌、胳膊、肚子、双腿等等一切，都是由墨汁构成的。

他意识清醒，记得梦前的一切。

鼻子，眼睛，嘴巴皆变小了。

反正无事做，他没多想就身子一蹦，从这扇西窗翻进了堂内。

其实有二十个是小男孩，唯独的一个小女孩，梳着总角，却瞧着很是刻板。

赵戎嘴里嘟囔着，眼皮渐垂。

除了勾勒景、物、人的漆黑笔墨线条以外，其他全是洁白一片，像一张崭新的白纸。

想必他应该也是这样了。

此时，学堂之内，那位老夫子似乎是吩咐了些什么。

他轻轻一笑，果然可以。

赵戎打量着这个学堂的装饰，与众人的衣物，发现好像不是其见过的望阙洲风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屋内骤然一暗，被死寂的黑夜充斥，无亮无光，唯有一双明亮如星辰的坚毅眼眸。

他在窗前晃来晃去也无人理会。

因为赵戎周围都是茂盛的墨色林木，在风中自然舞动。

发现他正在一条溪水畔。

是不是鱼怀瑾？看着有些像。

赵戎眨了眨眼。

说好的为所欲为呢。

而赵戎更是深深的记得。

他登上兰舟，撑起长篙，泛水而行。

夜，静悄悄的。

而且，赵戎清晰的感觉到。

老夫子看不清具体面容，但是见他身材瘦高，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手里拿一把戒尺，在学堂内巡视，模样严肃。

赵戎做了一个梦。

下一秒，他便打了个哈切，向床榻走去，放弃了继续夜读的想法。

这座瞧着高大坚固、严谨板制的学堂，竟然没有一扇可供进出的门，仅仅只是在西边一侧，开了一处小小的窗扉。

“？？？”

好似桃源里，怡然自得的田园风光。

好不容易做一个有趣的清醒梦，来都来了，不管了，浪就完事了。

总角小女孩似乎是学堂里类似班长的学长，手上也有一柄小戒尺。

半年前，北上途中，一个月夜青山下的火堆旁，柳三变轻声告诉他，这叫拳意上身。

此时闭目走桩的赵戎抿唇，思绪正要一转……

他绕着学堂逛了几圈。

赵老弟若能走桩走出拳意，那便是有入品武夫的天赋，到那时，我再赠老弟一套拳法。

赵戎想了想，张开右手手掌，下一秒，骤然间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毛笔。

赵戎撇嘴，又瞅了眼学堂内。

总角小女孩突然抬首，注视着他，面无表情。

不出意料，这些村内的村民们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未理会他。

严谨庄重，典雅大方。

墨汁的浓与淡。

话说，本公子该不会是没有梦到青君和小小，反而梦到了鱼怀瑾这家伙了吧？

形成了更深层次的维度，例如远景，例如大小，例如……动静。

他猛地一记扎剑炉。

而这黑白又有讲究。

赵戎摇了摇头。

赵戎第一时间是想找个镜子瞧瞧他现在的模样。

期间又细瞧了下那个瘦高的老夫子，还是从未见过。

视野豁然开朗。

不过很快便发现，连湖水都是山水画的留白，哪里能照出他的样子。

赵戎轻轻一叹，英俊的面容又被隐藏了。

不过，他的这个清醒梦，有些无聊啊。

此时，那个瘦高老夫子似乎吩咐着什么。

……

当然，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奥秘。

可它就是出现了。

赵戎左右瞧了瞧。

行为古板的总角小女孩正低着头，认真翻书。

不过就算是想过归隐，也应该是梦见终南国那里吧，嗯，再来个十八房美妾……

赵戎思绪一转。

那位瘦高的老夫子在讲台上书写。

“青君……青君……小小……”

不过看了一圈后，有些失望。

他觉得更应该出现在儒家书院、山下国子监，抑或是书香门第豪阀大族的家学私塾里。

赵戎微微疑惑。

赵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赵戎嘴角一勾，又捏了捏，有点儿软啊……

鱼怀瑾鱼学长，梦里还不是随便欺负你。

赵戎四扫的目光忽的一顿，停在村落中央的某栋建筑上面。

因为，周围的一切竟然只有黑白二色。

具体的相貌与神色，并不能看的很清楚，只能由这些墨汁勾勒出的面部线条，大致瞧见一些外貌特征与表情。

嗯，是自摸脸。

只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