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炮：在大海中心做个爱（1/2）

栗澄被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惊醒，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辆大货车飞驰而过，带起滚滚尘土，留下一阵尾气。他立马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马路边上，身边是凉透了也脏透了的小龙虾。

他浑身像被汽车碾过一样疼，挣扎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站稳了身形。栗澄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晚上那一闷棍上，他摸了摸身上，发现手机不见了，钱包里的现金不见了，才带了一天的手表也不见了，唯一庆幸的是钱包里的各类证件和银行卡并没有被偷，省去了不少麻烦。

栗澄想要挪步往人多一点的大路上去打车，刚迈开步子，就牵扯到他撕裂的下身，疼得他浑身一僵，冷汗直流，等忍过这一阵，他才缓慢地朝前移动。

虽然栗澄看不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但凭着私密处的异物感以及撕裂感便猜测到昨晚必定是遭遇了一场暴行，只是不知道是被一个人强暴还是被一群人轮奸，他气得浑身发抖，但这地方一没监控二证人，他只能自认倒霉。

六月的天亮得很早，但现在主路上的路灯还亮着，路上的车也少得可怜，栗澄估计现在还不到五点。好不容易看到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栗澄正要挥手拦下，突然想起现在自己身无分文，只好无奈地放下手，眼睁睁看着车无情地开走。

栗澄想给秦书澈发消息，但是手机也被抢走了。昨天他急着出门来不及回消息，不知道阿澈会不会生他的气。走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知道电竞俱乐部在哪个方向了，以他现在这副样子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去找也不现实。

栗澄艰难地往前走去，他想找个附近的公交站看看有没有去学校的公交车，或许能遇上一个好心人借他几个硬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满是尘土的地上躺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脏透了，更不用去想性侵留在身上的体液，又腥又臭，越想越黏腻，他只想马上能洗个热水澡。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公交站，首班车要六点半才发车，栗澄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他无计可施，只能坐着傻等。

从小到大栗澄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倒霉事接踵而至，快要把他溺闭了。栗澄长长叹了口气，僵着身子慢慢坐到长椅上，在屁股碰到椅面那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龇牙咧嘴地调整着坐姿，两股战战，实在是站不动了。

这里离市中心挺远的，马路上空荡荡的，栗澄的视线缥缈，延展到马路尽头，不知不觉间视野里蒙上了一层水光，像是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踽踽独行，这种窒息的孤独感紧紧把他包裹住，连带着还有无处可说的委屈。

父母大概是对他失望了，从年后回校就没和他联系过了，任由他自生自灭，没有条条框框的管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但好像和世界唯一那点联系也被切断了，栗澄开始怀疑生命的意义。活了十八年，尝透了苦涩，唯一品尝到的那点甜头也被李嫣然抢走了。也是，像他这般的天煞孤星，怎么配得到爱呢！

“橙子？”熟悉的声音唤回栗澄的思绪，他转过头就看到顾腾惊讶中带着担忧的目光。

心脏突然就像被拧了一把，好酸好酸，这股酸气直冲鼻口，像是吞了满嘴芥末，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把顾腾吓得不轻。

顾腾急忙下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他半蹲下来，这才看清楚栗澄狼狈的模样，立马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栗澄肩上，放轻声音安慰道，“先跟我回去，早上寒气重，别着凉了。”

栗澄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沉默的流泪，顾腾看得心疼，但还是任由栗澄宣泄情绪。就像是坚强的孩子爬起来刚要往前走，这时候出现了一个问你疼不疼的人，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顾腾没有问栗澄为什么在这里，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只是把人抱进了车里，叫司机往帝豪开。帝豪由于特殊原因，常年有医生24小时值班，都是顾腾花了高价从全国最好的三甲医院挖来的。

司机刚从度假村那里把他接回来，顾腾自己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捡到一个狼狈万状的橙子，明明昨天见到的时候还水灵灵的。他不由庆幸自己为了赶航班而提早从度假村离开了，不然这孩子不知道要在这里哭多久。

虽然上了车，但顾腾并没有把栗澄放到一边，栗澄埋在顾腾怀里渐渐收了情绪，他从未这么失态过，理智回笼后有些羞赧。他没有谈过恋爱，除了做爱，像这样亲密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让他很不适应。

“顾总，我没事了。”栗澄说着就要起身往旁边的空位上挪去。

他的声音带着刚哭过之后的沙哑，但是语气软绵绵的，带着点小奶音，听得顾腾心里冒泡，不愿放手，“别动，会影响司机开车。”

司机：“......”

栗澄自然是不信的，但他身上不舒服，情绪也才有很大的起伏，全身没什么力气，懒懒的不想动，冰冷的真皮座位自然没有顾总温热的人肉垫子来的舒服，索性放松了下来，靠在顾腾怀里发呆。顾腾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温柔中带着强势，大概这就是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同时这样的强者也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想要依赖。

顾腾抱着人回到帝豪的时候六点还不到，医生早早地等着了。

幸运的是除了下体的撕裂和后颈被那一闷棍敲出来的淤血，栗澄的身体并无大碍，无非是性爱太过激烈留下来的皮肉伤，帝豪的药膏效果比外面医院的还要好，顾腾亲自帮栗澄上的药。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顾腾看着栗澄好好的身子被折腾的没一处好肉，脖子和锁骨那处尤为惨烈，气得心室都有些发颤，平时他都舍不得在橙子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不知道哪个找死的玩意儿活腻歪了。顾腾脸沉得快要滴水，但手上的力度却很轻。

“昨天走错路了，被人从后面打晕了。今天早上从原地醒来，身上的钱财都不见了，身体也，也有被侵犯的迹象。那条小路比较偏，估计没有监控。”栗澄平静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那些脆弱的情绪都被消化了，又回到了之前对谁都疏离且防备的橙子。

“你别想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那条路没有监控，我就把方圆十里的监控都调出来，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栗澄相信顾腾的能力，便不再多言，点了点头，“顾总，你送的那只手表也被一并抢走了。”栗澄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顾腾特意送他的礼物，才戴了不到24小时，就被人偷了。

“这事怪我，是我考虑不周。”顾腾心中很是自责，他并不知道一只在他眼里并不贵重的手表会给栗澄带去无妄之灾。“时间还早，你陪我吃个早饭，我再送你去学校。”

秦书澈一整个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一直在等栗澄的消息，频频看向手机，却没等来回信也没等来小龙虾。通宵了一整晚，一群人眼下都有些青黑，哈欠连天地吃着基地食堂的早饭。

“嘿嘿，你一直看手机，是在等嫣然的消息吗？人女生肯定还在睡美容觉呢！要我说咱逃课算了，现在我躺地上就能秒睡。”杨少甄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睡。”

“我现在虽然吃着早饭，但其实我已经睡着了。”幼稚的直男们开始攀比谁最困。

到底是青春年少，一群人通完宵虽然无精打采，但还有精力插科打诨，一顿饭下来又是一条好汉，还能再熬一整天。

秦书澈始终没有加入聊天，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掐着时间给栗澄打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关机的提示音，秦书澈的剑眉皱得更紧了。

“走了。”他放下没碰几筷的早饭就往外走。

“急什么啊！我哥安排了人送我们回去。”杨少甄抓了个包子就快步跟上。

还是那辆迈巴赫，一回生二回熟，司机熟门熟路地开进了校园，七拐八拐就停到了栗澄的学院楼前。

“记得擦药。”顾腾在栗澄下车前又抓着人家的手，好生嘱咐一通才放人下车。栗澄下车的时候耳朵尖有些发红，顾腾把他伤在哪一寸，用药的手法都仔细交待了。

顾腾急着赶飞机，这次没等人先进去，放下人就离开了。

迈巴赫和秦书澈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杨少甄杵了杵秦书澈，“现在已经人手一辆S680了吗？诶，阿澈，看到了吗？上次送小橙子来学校的车是不是就是迈巴赫？”

秦书澈盯着车屁股若有所思，突然对着杨少甄他们说，“你们先去上课。”说着就飞奔离去。

他到教室门口随意一瞟，视线就锁定在了那个低头看书的熟悉身影身上。现在时间还早，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手机，像栗澄这样乖的学生还是在少数。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又穿过厚厚的玻璃在栗澄脸上洒上几块斑驳的光点，让栗澄看上去特别干净圣洁，他不说话坐在那里就是青春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

“栗澄！”随着秦书澈进入教室，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校草来找校花，他们不是室友吗？这一大早，刚分开就急着要见面吗？我要吃瓜！我要吃瓜！

栗澄听到秦书澈的声音，有些错愕地抬起头，“阿澈？”

觉察到周围好奇探究的目光，秦书澈撇了撇嘴，拉起栗澄的手就往外走去，有女生激动地尖叫出声，然后在秦书澈视线扫过来时不好意思捂住了嘴。他俩不知道的是澄澈的CP粉已经日益壮大，高举大旗嗑生嗑死，即使秦书澈当初和李嫣然官宣虐粉，依然不断有新粉加入，给他们脑补了好一出三角戏码，没有糖创造糖也要嗑。

“阿澈，快上课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栗澄有些不自然地整了整顾腾特意送他遮挡脖子上吻痕的围巾，白色的棉麻围巾并不厚重，虽然这样的反季节穿搭很突兀，但同学们只当是时尚，毕竟那些奢侈品的设计很多都反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