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黑衣人和“白衣人”(1/2)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被吊在一棵大树上。
树下三个黑袍人围坐着,似在打坐。我胡乱瞥着,发现其中一人身上背的剑与方才阵法里的很像。绳结从我脖颈绕过缚住双臂,捆住双手。我略微挣扎,发现这绳结绑得很紧,几乎勒紧皮肉里。
就是这几下挣扎,黑衣人都抬头看来。他们脸上带着银质面具,看不清样貌。我被他们看得心悸,又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不知要不要开口。
“三位施主,不知要带我二人去哪儿?”
我正踌躇,却发现身侧还有一道声音。那声音不悲不喜,听来耳熟,我晃着身子想要看清,却发现难以实现。只好静待黑衣人动作。
黑衣人没有理我二人,而是自顾自打坐。毒辣的日光透过茂密的树细碎照在我身上,我热得流汗。
“佛子?”我小心翼翼开口问,声音压得有些低。
就当我以为自己听不见回复时,清澈的声音温和地响在我识海内。
“是贫僧。周施主,你用过去我教你的法子传音予我。”
我深深呼吸一下,努力静心下来运用内力与他沟通。
“安须寺……发生了什么?”
“我在藏经阁读书,忽然发觉外头传来打斗声。推门出去便看见师兄弟们在……屠杀香客,我刚要上前阻止,却被这伙黑衣人劫持。他们把我捆在柴房,他们再次回来时外头诡异的唱乐声停了,你也被他们带来。”
看来佛子知道的也少。我把自己所见详尽传他,踌躇着还是说了发现明悟头颅一事。我脑海里很长时间没有他的声音传入。
过了很久,他在我身后用低沉的声音开口念诵经咒。那是超度之咒。我心中沉重,也随他默念起来。
待到完整念完,佛子又传音给我。
“不是这三人所为的安须寺之事。”
我拧起眉头。
“为何?”
“依你所言,阵法被破坏,那诡异煮镬也停了下来,而显然那诡吊仪式还未完成。这应是凶手不愿看见的。可待我看到昏迷的你你被绑过来时,那异语唱声也没继续,黑衣人也未杀了我二人。他们的目的似与前一批人不一样。”
我想了想。如若黑衣人便是操纵寺僧的人,又怎么会不顾阵法与镬,只带着我二人逃出寺呢?要是那阵妖风后吹灭烛火的不是三位黑衣人,那么证实破坏阵法的人还在寺中,黑衣人又怎么敢再返回禅堂带走我?
再上路时,我与佛子被放了下来,由三人捆住双手带着前行。幸而他们休息时,也只是把我们二人背对背捆在一处,再也没吊着了。三位黑衣人彼此间从来没有交流。我起初以为他们提防我二人,后来趁他们喝水吃饼时看清他们的舌尖缺了一截,又从中分开。这样的舌头,自然说不了话。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不断重复赶路,停止赶路后睡觉,睡了被叫醒,醒了又赶路的过程。
也正是手上绳子被他们紧紧拉着,我才能仔细观察其中领头黑衣人背后的剑。锋利,一把极其锋利的剑。长三尺有余,剑身刻重瓣花,不知是牡丹还是芍药。那把剑在日光下夺目逼人,在月光下亦流光溢彩。我忍不住总去瞥它,不知是不是由于惜剑。我醒来时便有一身内力,如今又对这剑似是有特殊情感,莫非我过去使的武器也是差不多的一把剑?江湖传闻所有使武器的人里,学剑的人最惜武器,可我跌下山崖时怎么身无长物……
而那把好剑似乎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三人最终的目的地是一处山谷里的宫殿。宫殿外有许多树,因着夏日里它们都还是郁郁葱葱长着绿叶的样子,我认不出是什么树。
进到宫殿主殿时,领头的黑衣人向前一步单膝下跪行礼,又恭敬递上背后长剑。我也因此被他手上的绳头扯了一下,踉踉跄跄跌倒了。
我四肢都趴在地上,吃力地抬头。这大殿空荡,只立了鎏金香炉两只,其余就没有装饰。可大殿中央的高台却摆了一把镶金镀玉的髹金椅子,奢华至极。那椅子外的重叠软红云纱被风吹动,我仰着头得以看清椅子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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