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2/2）

隐蔽的卡座上的，独自看过来的男人。

李莲看到自己没有，路喻不知道，他很烦闷，于是点了酒来喝。以往和董霆来这里，他都只看不喝。但是今天，看着光怪陆离灯光下闪耀的酒液，他忽然一饮而下。

音乐震耳欲聋，人声嘈杂。舞台上的女人像妖精一样扭动。劲瘦的腰，洁白的臂膀，伸出来的仿佛柳枝一样舞动的手臂。李莲笑着跳着，人来人去，她的指尖在凑过来的胸膛上点过，又似笑非笑地退去，脚下飘逸地滑一个圆，又恰好躲过伸过来的手。她在人群间游走，迈着肆意的韵律的步伐。望向舞台下的是睥睨的冷嘲的目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路喻仿佛回到了初见李莲的那一刻。

他内心是冷嘲的，不装了么，温婉，温柔，耐心？在又一次展腰翻腾后，他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知道他在了。

然而她还是那样扭动，魅惑，恣意。她无差别播撒着魅力，越来越多的男人女人跳上台去，她的手在甩动的鞭梢划过，她的腰在伸来的手臂间腾挪。明明舞台上那么多人，却没有谁可以忽视掉她。路喻看着台上的她，一杯酒在手间摩挲。那些时日相处的假象被撕破，真实的她再一次显露在他的面前。

他听到了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汗水自额间落下，更多的汗水浸润在发里，她的眼前是闪烁的五颜六色的光，耳边是激情的音乐。她在一双双手间游走，在一个个人间穿行，她热烈地奔放着，又仿佛勾人心弦一样浅触即止。

最后一个鼓点落下，她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有人跟着落下，去找寻她。她宛如灵动的蛇在人群间穿行，很快甩掉被调动起荷尔蒙的人们。路喻注视着，看到她在人群间消失前看他的那一眼。他猛得喝下那一杯酒，酒精在血液里穿行。

我醉了么？他如此想，我是不擅饮酒的。

我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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